圣芙蕾雅学园,医疗禁闭室。
这是一次毫无收获的执行任务,姬子盯着手中一叠报告愣神,糟糕的一天,因为伤的缘故被德丽莎没收了酒瓶,连学生们都拒绝包庇自己。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体内发现魂钢原石,奥托主教拉不下脸向德丽莎回收这拼命换来的宝物,所以一挥手便承包了休伯利安的全部修缮费用,然而这些魂钢的价值...居然还有其他支部开出以金币为准的价格单。
“真是一群强盗般的渣渣,摆明了欺负人。”
没有专业的研究所,只依靠总部的补给开箱器获取女武神装备与装甲,科技是硬伤,但存放仓库吃灰的话吃相难看,贱卖掉又不甘心。
可疑人员的安全鉴定,蚩尤遗体的隔离观测,蚩尤体内可利用资源回收,接待战舰维修专家,日炎大剑损坏,一直醒不过来的舰长,一大堆需要亲自处理的重要文件。
“哎...”
“姬子少校,魂钢原石盗窃案的在场嫌疑人审问完毕。”
很短的走神时间,泽林卡已经将笔记本打开将所有口供呈递给了她,按理说审讯类工作大可交给女武神或者警卫人员,但昂贵的魂钢被削去一块绝不是小事。
偷走一块魂钢的前提:得有能力将那块巨型魂钢生生切下来一块,就算是长光大师亲手执掌工作也需要整整20分钟,而且那切割的轨迹...绝不是一般人。
“这种效率..用了什么方法,下药了?”
她的副官从来都是个无趣的人,干练的白军装,挽成团子收在军帽后的黑发,听到姬子的打趣突然就推了推黑框眼镜,笔直的站成军姿,昂首挺胸的为自己辩解。
“报告姬子少校,我没有下药,只是普通的问题审问,威逼环节完全无用,利诱项目消耗16颗傻狍子奶糖。”
“结果呢?魂钢藏哪了?”
“吃了。”
“???”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姬子的表情,她划开屏幕为姬子进行线索核对。
“首先,魂钢上痕迹并不是什么超级切割设备,纯粹是数十个叠加起来的牙印,从现场痕迹判断出大约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用熔糖的方式进行信息取样,与魂钢上的痕迹如出一辙,证据确凿。”
魂钢坚不可摧, 一本正紧的说出这种二傻子的话来并且面不改色,只有这位严苛的副官能够做到了,姬子毫不怀疑她言语里的真假。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东西?”
“报告少校,我也说不清,阿纳西娅医生已经撬断了19枚特制引血针掀了两张桌子并还在试图提取血液样本,目前并未失去理智,所有线索都仅限于这些可有可无的笔录。”
这是姬子最尴尬的时刻,泽林卡滴水不漏的补充发言总会直接封死所有可以用来闲聊的话题,她只好默默的低头看口供。
“我不是因为打不过你们才老实呆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那个超级大团子是你们家的。”
“你们要赔偿的话就去找我的笨蛋主人。”
只有三句,甚至用枪抵在她的脑门上都没有反应,那个小女孩只是含着食指用眼睛往黑洞洞的枪口里看。
“姬子少校,她以不喜欢被约束为由挣断了我们的三副合金手铐并且保证不会开溜,所以我个人认为她话中的可信度很高,提取关键信息只有四点,很强,遵守纪律,有一个神秘的雇主,并且好骗。”
无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不奇怪了,既然事情有了结果就走程序处理,她只想去找个地方摸两瓶酒,顺便回去看看昏迷不醒的舰长。
“......”
医疗办公室。
“你行不行呢?”
被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质疑,医生手上的采血针筒在颤抖中滑落,这一句带着关切意味的呼唤压垮了她,于是她温柔的为这个嫌疑人做了安全担保。
“砸场子的混蛋!滚——”
陪同进行血检的德丽莎全程不敢看针头,她捂着自己的眼睛背过身等待着,然后就被拎着领子与这个怪物般的女孩一同丢了出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面。
“好疼!检查结果出...”
惊雷般的摔门声让德丽莎将问题咽了回去,身旁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反应,配合检察用的白色短衣露着半截大腿,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德丽莎有些歉意的牵起她的手。
“那个...小妹妹不要生气,因为很多事情....额,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遇见一个与自己大的差不多的女孩,虽然比自己高了一点点,但德丽莎丝毫没有放过这次做姐姐的机会,她抬起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试图安抚。
“不要,我的废物主人快醒了。”
“?”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闭上眼睛捏紧了胸前的十字吊坠,在德丽莎思考着去哪里为她弄身衣服时,她向着一个方向转身离开,一串娇小的金色脚印留在了她的身后缓慢散去,纯白色长发随着她的步子活跃的摆动着。
“喂!你知不知道路呀!去哪里我带你!这里很容易迷...”
德丽莎在一处拐角与她背道而行,跟丢了踪迹。
“唔...向东走,还有15米。”
十字吊坠缓缓悬浮在了她的胸前,摇杆指针似的为她划分路径,她的额头碰了一下,楞楞的看着无路可走的白色墙壁。
“就是这里了,该怎么绕过去呢...唔。”
“.......”
轰!!
“.......”
布洛妮娅的应急反应是顶尖的,这种厚度的墙壁爆破被定位恐怖袭击,巨大的半身机甲瞬间出现在她的背后撞翻了无数装饰与物品,甚至空旷的病房都难以容下这种体型。
“保护舰长!”
芽衣没有再兼顾什么,探手一捞将输液管扯下将舰长的身体横抱起来抽身而退,警惕的打量着烟尘后的威胁,当这个小女孩出现在她们面前出现时,两个人的表情为之一滞。
“是魂钢大盗,芽衣姐姐小心。”
“呼叫学园长,学园医疗室出现一级危险人物,布洛妮娅请求协助,请...诶?”
“......”
布洛妮娅警惕的看着这个愈走愈近的敌人,如果在这种狭小空间进行轰炸的话,一定会波及整栋建筑..
然而...她径直走到舰长的床位将滑落的被子扯回并钻了进去,顺便将自己包成蚕宝宝蒙上了头,只留下了抱着舰长的芽衣呆呆的站在重装小兔身后。
“发生了什么?”
“.....”
“那舰长怎么办?舰长睡哪里?”
为了抢床位炸一堵墙,这种事情她们闻所未闻。
“唔...丢地上就可以了,主人好养活,好好的人睡什么病床?”
她裹着白棉被翻了个身,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这种意外的突发事件让两人不知说什么好,但足足寂静了很久,芽衣凌乱的抱着舰长愣在了原地。
“.......”
我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惊醒,脱离地面的滞空感使我无法睡得安逸,从昏迷到醒来似乎只过了几分钟。
“芽衣..”
“呀!”
我身体的支撑消失,可怕的坠落感加速了我的清醒,在后背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从后心升起的紧张使我眼前所有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我躺在芽衣脚边楞楞的与她们对视着。
“啊..舰长醒了。”
两个可爱的银色钻头闯入了我的视野,布洛妮娅跪坐在我的身旁捧起了我的手,熟悉的天花板,每次非正常昏迷都会在这里醒来,这里应该是我的专属病房。
“......”
“布洛妮娅!”
我将她拉进了怀里用尽全力的抱着,她惊呼一声倒在了我身上,不安分的扭动挣扎着。
“舰长,痛...”
她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不知所措,只好一动不动的任由我勒紧,过了很久才得以挣脱,目无表情的爬起来看向身旁的墙壁,一缕若有若无的白烟从小脸上升腾。
“舰长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共计昏迷47个小时25分钟,布洛妮娅在舰长身边陪同45个小时,舰长醒过来就好。”
她扶着我倚坐在床沿捏紧了我的手掌,但我眼角的余光敏锐的察觉到了床上爬动的不明生物,有些昏沉的站起身,然后..就对上了那对人畜无害的金色眼睛。
“.......”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
“.......”
我不想与这个高傲的家伙讲半句废话,抬起右手想要将她装回仓库,可我的手却按到了温暖的头顶,她对我这个动作表示不解,疑惑的坐起了身。
“怎么回事?!”
看出了我古怪的表情,她抱着手臂站在了病床上,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衣套在身上,她用理所当然的口气为我解释了一切。
“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飘来飘去的泡泡空间了,虽然你很丢人,但是既然选择跟了你就要忠诚,以后我们一起住。”
她提醒了我很多,在我闭着眼睛祈祷看向了仓库面板后,有种被强盗洗劫后又命不久远的痛苦压迫着心脏,这次战斗毁去近乎所有的高阶武器,图标全部变成了不可用的灰色。
武器归零,水晶归零。
“笨蛋,笨蛋主人?”
这种说话带刺的态度催促我去扯她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冲动,犹大的图标消失反而多出这么个讨厌的小家伙来,这是地藏创造出来的意识..还是别的?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面颊羞红,气鼓鼓的移开了视线,僵持了半晌后她将视线扫回发现我仍在看她,只好愤愤的低下了头去。
“我没有想到结局居然是被威胁生命逼迫着与你站队,我已经被迫和你同率啦,至少在你死掉之前或者之后,我都没有办法离开你。”
她挥了挥手,纤细的手臂上有柔和的金色浮现,就像一副可以无限拉伸的手铐,虚幻的光之链束缚了我们两人的手腕,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刻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我不需要你的陪同也能变得强大,你恒古不灭,可我至多百年,到头来..你落得这个地步是你自作自受,犹大。”
我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或许她并不像人类一般具有人性,但我绝不喜欢如此冷酷的灵魂。
“唔...可我不觉得陪在你身边是件糟糕的事,我还有数十年的自由,在你走之后才会迎来漫长的黑夜。”
她比想象中乐观,裹着棉被开心的左右摇晃身体,她在庆祝可以好好感受这些新奇的事物,甚至向我丢来了一个枕头,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和棉被一起打滚,滚来滚去。
“舰长...舰长...她是谁?”
在我愣神的时间里,布洛妮娅有些警惕的盯着她用力的扯我的衣袖,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问倒了我,思量半晌没有为她找出一个合适的身份。
“咳咳...和白羽差不多,对了,白羽呢?”
我想要岔开话题避开这个致命提问,但突然沉默下去的布洛妮娅使我胆战心惊,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掠过,我将双手按在了布洛妮娅的肩膀。
“白羽呢?!”
“她没事..只是...”
不,我刚醒来就收到了这样的坏消息,我就像被惊吓到一般心跳加速,白羽不是我的附属品,她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一声不响的离开我。
“白羽昨天一直在生气..还有...”
“白羽她...她说舰长你是坏蛋,用袖子打了你后就离开了,琪亚娜刚追出去不久。”
“......”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病号白衣,从找出拖鞋穿上准备去公园,大概她又是一个人跑去长椅晒太阳,学园所有女孩都认识她,她的生活圈子很小..也不会躲我太远,但发脾气这种事却使我感到疑惑,而且绯玉丸居然也不在。
“rua!”
“你想干嘛?”
我感受到了一份突如其来的重量,她从床上蹬掉被子向我扑来,直直的贴在了我的背后,像块粘糕似的粘在我的身上,两条手臂垂落在我的胸前。
“十字是用来背的,平时自己不会动。”
“......”
拜托芽衣代我向医生打个招呼,背着这个挂件迈出了医疗室。
——————
吼姆喷泉。
或许是流水声过于清亮,又或者是白羽的声音真的很细小...完全掩盖了这套喋喋不休的怨念,琪亚娜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提供可以倚靠的软垫。
“居然敢凶我...远征出去混了一个月,回来他居然敢凶我!我一定要修理他,还敢残废着回来,我...唔唔唔!”
将奶糖按进了白羽的口中,以她的身板足够消停一阵了,琪亚娜将白羽放在腿上,探入袍袖捏住了她的小手,暂时让她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这不是上上个月的事了么,还在生气吗。”
“诶?”
白羽楞楞的仰起了小脑袋,琪亚娜低头表示确信,尴尬的沉默足足维持了好一阵,白羽闷闷的用鼻孔出气。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错,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啊?”
气急败坏的她脱口便回答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一定不会放过他!”
“......”
亏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来到背后想给她一个惊喜,可刚来就听到了这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可她扭头对上我的视线后便陷入了呆滞,连同她身后的琪亚娜也是如此。
白羽惊呼着撞进了我的怀里,她在一瞬间忘掉了所有要收拾我的念头,琪亚娜有些僵硬的坐在原地,她试图避开我的视线,我索性抱着白羽靠在了她的身边。
“琪亚娜。”
“啊..怎么啦舰长?”
她躲躲闪闪的目光没能停留在我身上,我将手掌按在了她的头顶,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身侧,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风景。
“.......”
“!!!”
有一只冰凉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得琪亚娜险些跳起,她下意识想要将其打开,可身体在猛然的僵硬过后,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安静了下去。
“琪亚娜,我先前在这里刺了一刀。”
“......”
她克制了冲动迟迟没有将其挪开,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已...已经好了,连伤疤都没有了。”
她小声的回答着,将头别了过去。
“那你以后还敢惹我生气吗?”
“......”
她回过身用呆呆的表情看了我很久,像不会动的雕塑一般,甚至连我自己都有些怪异,当我意识到什么,讪讪的想要收回手掌时,她的双手却覆上了我的手背,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直到我不自然的偏移视线后,她的身体悄悄贴近了一分。
“......”
“舰长做的一切被我当成理所当然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舰长永远不会知道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有多么舒适,比遇见老爸的梦还要暖和。”
她缓缓的依偎在我的肩膀,安静的合上了眼睛,毛毛躁躁的感觉不见了,她依然是绑着两根幼稚的麻花辫,这份乖巧的转变使我讶异,但很快我的手臂就被她揽进了怀中,她用很小声的语气怯怯的向我发出了保证。
“世上零食不可能白吃,我现在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舰长的好...再也不敢惹舰长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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